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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 | 2023-04-13 11:29:42

哈喽小伙伴们 ,今天给大家科普一个小知识。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或多或少的都会接触到斯宾诺莎(斯宾诺莎简介 ) 方面的一些说法,有的小伙伴还不是很了解,今天就给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关于斯宾诺莎(斯宾诺莎简介 ) 的相关内容。


【资料图】

斯宾诺莎(斯宾诺莎简介)

斯宾诺莎(1632-1677)是更高贵、最温和、最和蔼可亲的伟大哲学家。就智力而言,有人超过他,但就道德而言,他是至高无上的。所以他在去世前后的一个世纪内被视为一个可怕的人,这是很自然的后果。他生来是犹太人,但犹太人把他逐出了教会。基督徒也对他恨之入骨;虽然他的整个哲学贯彻了“上帝”的概念,但正统信徒仍然斥责他是无神论。莱布尼茨从他那里得到了许多好处,但他对此保密,小心翼翼地避免对斯宾诺莎说一句赞美的话;他甚至谎称自己与这个异端犹太人的私人关系有多深。

斯宾诺莎的愤怒很简单。他的家人最初从西班牙(可能是葡萄牙)来到荷兰,以逃避异端审判。他受过犹太教教育,但觉得正统信仰无法再维持。有人愿意一年给他一千弗罗林,求他隐藏自己的疑虑;当他拒绝时,他试图再次杀死他;当谋杀失败后,斯宾诺莎被《申命记》中所有的诅咒所诅咒,甚至被丽莎给孩子们的诅咒所诅咒[1];孩子们被母熊撕扯,但没有母熊攻击斯宾诺莎。他先在阿姆斯特丹过着平静的生活,然后在海牙,靠磨镜片谋生。他的物质欲望简单却很少,一生对金钱表现出罕见的冷漠。少数了解他的人,即使不认同他的信仰,也是爱他的。荷兰 *** 对他在神学问题上的意见一直是开明宽容的;只有一次,他的政治名声不好,因为他反对站在德威特家族一边的奥兰治家族。他44岁时死于肺结核。

他的主要著作《伦理学》在他死后出版。在讨论这本书之前,我们必须先说几句关于他的另外两部作品,《政治神学研究》和《政治研究》。这本书是圣经批评和政治理论的完美融合;后一本书只讲政治理论。在圣经批评方面,斯宾诺莎开创了一些现代观点的先例,尤其是在《旧约》的写作时期远远落后于传统法定时期这一点上。他总是试图证明圣经可以用一种与宽宏大量和启蒙的神学兼容的方式来解释。

虽然斯宾诺莎和霍布斯在气质上有着天地悬殊,但斯宾诺莎的政治理论与霍布斯大致相同。他认为自然状态下既没有“是”也没有“否”,因为所谓“否”就是违反规律。他相信君主没有过错;他同意霍布斯的观点,认为教会应该完全从属于国家。斯宾诺莎反对所有的反叛,甚至反对坏 *** 的反叛;他以英国的种种苦难为例,证明暴力反抗威权主义所造成的恶果。但他将民主视为“最自然”的政治制度,这与霍布斯的观点相反。斯宾诺莎和霍布斯还有一个不同之处:他认为臣民不应该为君主牺牲一切权利。尤其是,他认为言论自由非常重要。我不太明白他是如何将这一点与宗教问题应由国家决定的观点调和起来的。在我看来,他说应该由国家来决定,意思是宗教问题应该由国家而不是教会来决定。在荷兰,国家比教会宽容得多。

斯宾诺莎的伦理学讨论了三个不同的主题。它从形而上学开始,然后转向各种 *** 和意志的心理学,最后阐述了一种基于前面的形而上学和心理学的伦理观。形而上学是笛卡尔哲学的变体,心理学也有霍布斯的遗产,但伦理学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书中最有价值的地方。斯宾诺莎和笛卡尔之间的关系在某些方面很像普罗提诺和柏拉图之间的关系。笛卡尔是一个多面的人,对知识充满了好奇心,却没有巨大的道德热情。虽然他创造了一些“证明”,企图支持正统的信仰,就像卡恩亚德利用柏拉图一样,但他不能被怀疑论者所利用。尽管斯宾诺莎不乏对科学的兴趣,他甚至写了一篇关于彩虹的论文,但他主要关注的是宗教和道德问题。他从笛卡尔和他同时代的一些人那里接受了一套唯物主义和决定论的物理学。在这个框架内,他试图为自己虔诚的心灵和对“美好”生活的奉献找到一个位置。这是一个宏伟的壮举,即使在那些认为它没有成功的人中间,它也引起了钦佩。

斯宾诺莎的形而上学体系是由巴门尼德开创的。实体只有一个,即“上帝即自然”;没有什么有限的东西是独立的、自我存在的。笛卡尔承认有三个实体:上帝、精神和物质;当然,即使按照他的说法,在某种意义上,上帝比精神和物质更充实;因为上帝创造了精神和物质的东西,如果他想毁灭它们,他就能毁灭它们。但除了与上帝的全能关系之外,精神和物质是两个独立的实体,分别由思维和广延两个属性定义。斯宾诺莎从不同意这种观点。在他看来,思考和广博都是上帝的属性。上帝还具有无限的其他属性,因为上帝在任何地方都必须是无限的;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些旁边的属性。在斯宾诺莎看来,个体的灵魂和单一的物质是形容词;这些都不是现实,只是“上帝在场”的一些表象[4]。基督徒所信仰的个人永生没有错,但非个人的永生,具有与神越来越合一的意义。有限的事物是由它的物理或逻辑状态定义的,换句话说,它是由不是某某的东西定义的:“一切确定性都是否定的。”完全肯定的“存在”(上帝)只能有一个,而且必须是绝对无限的。所以斯宾诺莎进入了一个完全未稀释的泛神论。

根据斯宾诺莎的观点,一切都受绝对逻辑必然性的支配。精神领域没有所谓的自由意志,物质世界也没有偶然。发生的一切都是上帝不可思议的本性的显现,所以各种事件在逻辑上不可能与现实不同。这种说法在恶的问题上造成了一些困难,并让批评家们毫不犹豫地指出来。一位批评家说,按照斯宾诺莎的说法,一切都是由上帝决定的,所以一切都是好的。然后,他生气地问,尼罗杀了他妈妈好吗?是不是说亚当吃苹果也叫善良?斯宾诺莎回答说,在这两个行为中,积极的部分是善的,但消极的部分是恶的;但仅从有限创造的角度来看,就有所谓的否定。只有上帝是完全真实的,当上帝说话时,没有否定;因此,我们认为它是一种罪恶,并把它看作是整体的一部分,罪恶不存在于其中。虽然这一理论已被大多数神秘主义者以各种形式所提倡,但它显然无法与正统的减轻罪行惩罚的教义相调和。它与斯宾诺莎对自由意志的全盘否定密切相关。虽然斯宾诺莎一点也不喜欢争论,但他本性诚实,无论他那个时代的人感到多么可笑和震惊,他都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所以,他的理论被人讨厌也就不足为奇了。

《伦理学》这本书的讲课是仿照几何学的风格,有定义、公理和定理;公理背后的一切都是经过演绎论证严格证明的。因此,他的书很难读。一个现代的学者无法想象自己声称要建立的东西会有严格的“证明”,必然会对证明的细节感到不耐烦。其实这样的细节不值得掌握。把每个命题的叙述读一遍,然后研究评注就够了,评注里包含了很多伦理学的亮点。但如果斯宾诺莎因为使用几何方法而受到指责,也说明他缺乏理解。一切都可以被证明,这是斯宾诺莎哲学体系的精髓和命脉,不仅在形而上学中如此,在伦理学中也是如此。所以有必要证明一下。我们不能接受他的方法,因为我们不能接受他的形而上学。我们不能相信宇宙各部分的相互联系是一种逻辑联系,因为我们相信科学规律要靠观察去发现,单靠推理是做不到的。但在斯宾诺莎看来,几何方法是必要的,它们与他的理论中最根本的部分密切相关。

现在来说说斯宾诺莎的情感理论。这一部分放在关于精神的本质和起源的形而上学讨论的后面,导致了“人类精神对上帝的永恒和无限的本质有恰当的理解”这一令人震惊的命题。然而,《伦理学》第三卷中的 *** 迷惑了我们的心灵,蒙蔽了我们对整体的理性认识。按照他的说法,“只要一切都舒适,它就努力保持自己的存在。”所以,有爱,有恨,有纷争。第三卷描述的心理学完全是利己主义。“任何一个想象自己讨厌的对象被毁灭的人都会感到幸福。”“如果我们想象谁享有某样东西,而只有一个人能拥有它,我们会尽力阻止这个人拥有它。”但在本卷中,有时斯宾诺莎抛开数学论证的冷嘲热讽,说“被奖励的仇恨增加,但相反的可以被爱驱散。”按照斯宾诺莎的观点,“自我保存”是各种 *** 的根本动机;但是在我们自身中真实和确定的是将我们与整体联合起来的东西,而不是使表象保持分离的东西。一旦我们意识到这一点,自我保护就改变了它的性质。

《伦理学》最后两卷的题目分别是《论人类的奴役或情感的力量》和《论理性的力量或人类的自由》,这两卷最有意思。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在多大程度上是由外部原因决定的,相应的我们被奴役的程度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有一些自决权,我们就会有一些自由。斯宾诺莎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一样,认为一切不当的行为都是由于认识上的错误造成的:一个对个人环境有适当认识的人,行为会明智而得体,甚至在遇到别人不幸的事情时,他也会感到高兴。斯宾诺莎不讲无私;他认为,某种意义上的“利己”,尤其是“自保”,支配着人类的一切行为。“任何一种美德,我们都无法想象它在努力维持自身存在的过程中首先与优秀的资源 *** 成为朋友。”但是聪明人会选择什么作为利己的目标呢?他的想法不同于一般的利己主义者:“精神的更高善是对上帝的认识,精神的更高美德是认识上帝。”如果情绪是由不恰当的想法产生的,就叫“ *** ”;不同人的 *** 可能会冲突,但理性生活的人会和谐共处。快乐本身是善的,但希望和恐惧是恶的,谦卑和悔改也是恶的:“谁对一个行为悔改,谁就加倍痛苦或软弱。”斯宾诺莎认为时间是一种不真实的东西,所以他认为所有与已经过去或即将到来的事件有内在联系的情感都是违背理性的。“只要精神在理性的指导下理解事物,不管那个观念是对现在的事物、过去的事物还是未来的事物的观念,精神都是同样感动的。”

这是一个苛刻的说法,但却是斯宾诺莎哲学体系的精髓。暂时详细阐述一下是可取的。按照普通人的看法,“凡是有好结局的都叫好”;如果宇宙正在变好,我们认为它比变坏要好,即使两种情况下善恶之和相等。比起成吉思汗时代的灾难,我们更关心现在的灾难。埃斯皮诺萨说不合理。在上帝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超越时间的永恒世界的一部分;对上帝来说,年月日与此无关。圣贤试图在人类有限性所允许的限度内,按照上帝的观点(在永恒的阶段下)来看世界。你可能会争辩说,我们更关心未来的不幸,而不是过去的不幸,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因为未来的不幸可能是可以避免的,对于过去的不幸我们无能为力。斯宾诺莎的决定论给了这个真理一个答案。因为无知,我们都以为可以改变未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未来和过去一样不可改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希望”和“恐惧”受到谴责:它们都依赖于未来的不确定性,所以它们都是因为缺乏智慧而产生的。

如果我们尽力得到一个类似于上帝的世界形象的世界形象,那么我们就会把一切都看作是整体的一部分,看作是整体的善所不可缺少的。所以说,“关于邪恶的知识是不适当的知识。”上帝不知道邪恶,因为没有邪恶可知道;只有把宇宙的各个部分看做是真正独立的、自我存在的,邪恶的幻觉才产生。

斯宾诺莎的世界观意在把人从恐惧的压迫中解放出来。“自由的人至少会想到死亡;所以他的智慧不是对死亡的沉思而是对生命的沉思。”斯宾诺莎是一个彻底实践这一格言的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保持着完全的平静,不像《斐多篇》中的苏格拉底那样激动,但和其他任何一天一样,他像往常一样谈论着他的对话者感兴趣的问题。与其他一些哲学家不同,斯宾诺莎不仅相信自己的理论,而且实践自己的理论。我还没有听说过他有哪一次陷入了被他的伦理谴责的那种愤怒和烦恼,尽管他遇到了非常气人的事情。在与人争论时,他谦虚讲道理,从不批评,而是尽力说服对方。

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只要是自己产生的,就是好的;只有外界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才是邪恶的。“因为一切起因于人类的东西都必须是善的,除非是由外部原因引起的,否则邪恶不会降临到人身上。”所以很明显,宇宙作为一个整体不可能遭受任何邪恶的东西,因为它不受外界原因的影响。“我们是自然的一部分,所以我们遵循自然法则。如果我们对这一点有一个清晰明确的认识,我们本性中被理性所限制的那部分,换句话说,更好的那部分自己,一定会接受即将到来的事情,并努力坚持这种默认的接受。”人只要不是整体的一部分,就被奴役。但只要人们通过理解把握整体的唯一现实,人就是自由的。《伦理学》的最后一卷充分发挥了这一理论的内在含义。

与斯多葛派不同,斯宾诺莎反对所有的情感;他只反对“ *** ”这种情绪,也就是那些让我们在外力下显得被动的情绪。“一种情绪是有 *** 的,一旦我们对它形成了清晰明确的想法,它就不再有 *** 了。”理解一切是必然的,这可以帮助精神获得控制情绪的力量。“谁清楚明确地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情感,谁就是爱上帝;你越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情绪,你就越爱上帝。”从这个命题,我们首先接触到“理性的爱上帝”,所谓的智慧就是这种爱。对上帝理性的爱是思维和情感的统一:我想可以说,这是真正的思维与把握真理相结合的喜悦。真正思考中的一切喜乐都是理 *** 上帝的一部分,因为它不包含任何负面的东西,所以它真的是整体的一部分,不像那些在思考中彼此分离、显得邪恶的事物碎片,而只是外表上整体的一部分。

我刚才说理性的对上帝的爱包含喜悦,但这可能是一种误解,因为斯宾诺莎说上帝不为任何快乐或痛苦的情感所动,而且“精神理性的对上帝的爱是上帝对自己无限的爱的一部分。”但我还是认为,“理性的爱”中总有不纯粹理性的东西;也许其中的快乐被认为是高于幸福的东西。

按照他的说法,“对上帝的爱必须在精神上占之一位。”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省略了斯宾诺莎的证明,但我对他的思想的描述是不完整的。因为上述命题的证明很短,我现在全部引用;然后读者可以想象去证明其他命题。上述命题的证明如下:

“因为这种爱(根据第五卷,命题14)是与身体的所有感觉相联系的,并且(根据第五卷,命题15)是由所有这些感觉培养出来的;因此(根据第五卷,命题11),它必须占据精神的首要地位。Q.E.D.[5]"

上述证明中提到的几个命题:第5卷,命题14说:

“精神能使身体的一切感觉或事物的形象与上帝的概念联系起来”;第五卷,命题15之前引用过,就是“谁清楚明确地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情绪,谁就是爱上帝;你越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情绪,你就越爱上帝”;命题11说,“一个意象关联的对象越多,它出现或出现的频率就越高,它就越占据精神。”

上面的“证明”可能是这样的:对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的每一个额外的理解都与将事件与上帝的概念联系起来有关,因为事实上一切都是上帝的一部分。把一切都理解为上帝的一部分,就是爱上帝。当所有的物体都与上帝相关时,上帝的概念就会完全占据精神。

可见“对神的爱必须在灵里居首位”这句话,从根本上说并不是道德劝诫;这句话解释了随着我们理解的加深,不可避免会发生什么。

根据他的说法,没有人会恨上帝,但另一方面,“那些爱上帝的人不会试图让上帝爱他。”歌德和斯宾诺莎在斯宾诺莎还没有开始理解他之前就已经崇拜他了。他把这一主张视为自我否定的例子。这个命题绝不是自我否定,而是斯宾诺莎形而上学的逻辑结论。他没有说人不应该求上帝爱他;他说,爱上帝的人不会要求上帝爱他。这从证据中是清楚的;证明:“因为某人被假定为如此努力,那么(根据第5卷,命题17,李铁)意味着这个人希望他所爱的上帝是上帝以外的上帝,所以(根据第3卷,命题19)意味着他希望感受痛苦,(根据第3卷,命题28)这是不合理的。”第17卷是已经提到的命题。它说上帝没有 *** 、快乐和痛苦。上述推理推断,上帝不爱也不恨任何人。在这里,意义不是道德教训,而是逻辑必然性:谁爱上帝,谁希望上帝爱他,他只是想感受痛苦。“没道理啊。”

上帝不会爱任何人的说法,不应该被视为与上帝以无限的理由爱自己的说法相矛盾。上帝可以爱自己,因为这是可以做到的,不涉及虚假的信仰;况且,无论如何,理智的爱是一种很特别的爱。

在这一点上,斯宾诺莎告诉我们,他现在已经向我们指出了“纠正各种情绪的所有药方。”主方是关于情绪的本质和情绪与外因的关系的清晰明确的概念。对上帝的爱比对人的爱更有利:“精神疾病和不幸通常可以追溯到对不可避免地变化的东西的部分爱。”但是,清晰明确的知识“产生对永远不变的事物的爱”,它不具有对易变对象的爱所具有的激动人心和令人不安的性质。

虽然人死后人格依旧是一种错觉,但人的精神中还是有某种东西是永存的。精神只能在肉体存在的时候想象和记忆什么,但在神里面有一个概念,以一种永恒的形式展现这个或那个人体的本质。这个概念是精神的永恒部分。当个人经历对上帝的理智的爱时,它就包含在精神的这个永恒的部分中。

幸福是由对上帝的理性的爱形成的。它不是对美德的回报,而是美德本身。不,因为我们控制我们的 *** ,我们享受快乐,但是因为我们享受快乐,我们控制我们的 *** 。

伦理以这些话结束:

“一个圣人,只要他被认为是圣人,他的灵魂就很少受到干扰,而是按照某种永恒的必然性认识自己、认识上帝、认识事物,从不停止存在,始终保持灵魂真正的宁静和自足。我指出的达到这个结果的道路,即使看起来异常艰难,但总是可以找到的。由于这条路很少找到,所以真的很难走。如果拯救就在眼前,不需要太多劳动就能获得,怎么会被几乎所有人忽视呢?但一切高尚的东西都是既稀有又困难的。”

要批判斯宾诺莎的哲学家地位,就必须把他的伦理学和他的形而上学学区分开,研究如果抛弃后者,还能保留多少东西。

斯宾诺莎的形而上学是所谓逻辑一元论的更好例子;“逻辑一元论”是认为宇宙作为一个整体是一个单一的实体,它的任何一部分在逻辑上都不可能单独存在的理论。这种观点最终基于这样一种信念,即所有命题都只有一个主语和一个谓语。由此得出结论,“关系”和“多重性”一定是不真实的。斯宾诺莎认为宇宙和生命的本质可以从一些不证自明的公理中进行逻辑推导;我们要把事情当成二加二等于四,因为这也是逻辑必然性的结果。这套玄学是完全不可信的;它从根本上与现代逻辑和科学方法相冲突。事实必须通过观察才能发现,但光靠推理是不够的。如果我们成功地推断出未来,那么我们用来进行这种推断的原理就不是逻辑必然原理,而是经验数据所显示的原理。而且斯宾诺莎所依据的物质概念是今天科学和哲学都无法接受的概念。

但是说到斯宾诺莎的伦理学,我们觉得,或者至少在我看来,即使抛弃了形而上学的基础,有些东西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不是所有的都可以接受。总的来说,斯宾诺莎试图解释即使人类能力的极限得到承认,如何可能过上高尚的生活。因为他提倡必然性理论,他说这个界限比实际上要窄;但斯宾诺莎的格言,在毫无疑问存在人类极限的时候,可能是更好的。以“死亡”为例。一个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使他不朽,所以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去担心和哀叹我们注定要死是没有用的。让死亡的恐怖萦绕心头,是一种奴役;斯宾诺莎是对的,“自由的人至少会想到死亡”。但即使在这件事上,唯一应该这样对待的,也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死亡;个别疾病造成的死亡应尽可能通过医疗来预防。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避免一些焦虑或恐惧;我们必须冷静地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这个时候,我们的思想应该尽可能地转向其他事情。这同样适用于所有其他纯粹个人的不幸。

但是亲人的不幸呢?想象一下欧洲或中国的居民在现阶段经常遇到的一些事情[6]。假设你是犹太人,你的家人被屠杀。假设你是反纳粹地下工作者,因为不能被抓,你老婆被枪毙了。假设你的丈夫因为一些纯粹虚构的罪行被送到北极强制劳动,在残酷的虐待和饥饿下死去。假设你的女儿被敌兵 *** ,然后被杀害。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否也应该保持你的哲学冷静?

如果你相信基督的教导,你会说:“父啊,赦免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7]我曾经认识一些贵格会教徒。他们真的可以深刻而真诚地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们可以说出来,我很钦佩他们。但是,一个人在表达钦佩之前必须确切地知道,这种不幸被深深地感受到是理所当然的。一些斯多葛派哲学家说,“即使我的家庭遭受痛苦,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可以道德高尚。”这种态度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基督教的道德信条“爱你的敌人”[8]是好的,而斯多葛派的道德信条“不要在乎你的朋友”是坏的。更重要的是,基督教的道德信条灌输的不是冷静,而是对哪怕是最坏的人的热烈的爱。这个信条没有异议,但是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要真正实践它太难了。

对这场灾难最初的反应是报复。麦克达夫听说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被麦克白杀死,他决心杀死暴君[9]。如果伤害很严重,而且是一种在不相关的人之间引起道德反感的伤害,这种情况下,报复反应还是被大多数人所称道的。我们不能完全批判这种反应,因为这是一种惩罚的动力,有时候惩罚优优是必要的。况且,从心理健康的角度来看,报复冲动往往是很强烈的。如果不给它一个出口,一个人的整个人生观可能会变得畸形,有些疯狂。虽然这种说法不具有普遍性,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成立的。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说,报复是一种危险的动机。只要社会认可报复,就等于允许人们在自己的诉讼中做法官,这正是法律有意阻止的。而报复通常是一种过度的动机;它追求超出适当限度的惩罚。比如虐待罪,不应该以虐待罪论处,但是一个因为报复而发狂的人,会认为让自己讨厌的对象毫无痛苦地死去,对他来说太便宜了。更何况,斯宾诺莎在这一点上是对的:被单一的 *** 所支配的人生,是与各种智慧格格不入的狭隘人生。所以这种报复不是对伤害的更佳反应。

斯宾诺莎会说基督徒说的话,还会说些其他的话。在他看来,一切罪恶都源于无知;他会“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会要求你避开他认为是罪恶之源的东西——心胸狭窄,他会劝你即使遇到更大的不幸也不要把自己关在个人悲伤的世界里;他希望你通过将邪恶与它的原因联系起来,并将其视为整个自然法则的一部分来理解邪恶。我前面说过,他相信“恨”可以被“爱”战胜。他说:“仇恨可以通过被仇恨作为回报而得到加强,但相反,它可以通过爱而被驱散。被爱完全克服的恨转化为爱;这种爱如果没有仇恨,就比以前更伟大。”我希望我能真的相信这种说法,但是我不能;但是,如果仇恨者完全处于拒绝报怨者的控制之下,这个例外就不算。在这种情况下,不受惩罚的惊喜也可能起到劝善和规范规则的作用。但只要恶人强大,你跟他说你不恨他也没用,因为他会把你的话归结为不良动机。说到不抵抗,你不能剥夺他的权力。

斯宾诺莎的问题比那些不相信宇宙终极善的人更容易处理。斯宾诺莎认为,如果你根据它的本质来看待你的灾难,作为始于时间之初,止于时间之末的因果报应链的一部分,你就会知道这个灾难只是你的灾难,而不是宇宙的灾难,只是一个暂时的不和谐来加强最终的和谐。这种说法我是不能接受的;我以为个别事件就是它们的样子,不会因为包含在整体中而变得不一样。每一个残酷的行为总是宇宙的一部分;后来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绝不能把这种行为变成恶,也不能给包含它的整体以“完美”。

话说回来,如果你不得不忍受比人们通常的命运更糟糕的事情(或者在你看来更糟糕),斯宾诺莎说,考虑整体,或者简言之,考虑比你个人悲伤更大的事情,仍然是一个有用的原则。有时候,甚至当我们想到人类的生命,连同其中所包含的一切罪恶和苦难,在宇宙的生命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让人感到安慰。这种思想也许不足以构成宗教信仰,但在这个痛苦的世界里,它是对人的理智的一种提升,是对彻底绝望下的麻木不仁的一种解药。

[1]见《旧约·列王纪下》第2章,第23-24节。-翻译

[2]严德威(Jan de Witt,1625-1672),荷兰著名政治家,与斯宾诺莎是好朋友。-翻译

[3]斯宾诺莎生卒年为1632.11.24—1677.2.21。她死时44岁,原著误认为43岁。-翻译

[4]原文“神的存在”直译为“神性的存在”,即上帝。现在参照中国古语“尊神如是”,可以简单翻译“神是”,一方面保留原文的字面意思,另一方面对应前面的“实在”。英语中“being”一词如果首字母大写则指上帝,所以在下面的“Being”一词后加括号表示“上帝”。-翻译

[5] Q.E.D .是拉丁词“quod erat exponendum”(这是你要证明的东西)的缩写,是几何证明中使用的符号。-翻译

[6]这一节写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翻译

[7]这是耶稣在被钉上十字架之前说的话。参见《新约·路加福音》第23章第34节。-翻译

[8]见《新约·马太福音》第6章第44节。-翻译

[9]暴君麦克白和迈克尔·达夫是莎士比亚著名悲剧《麦克白》中的两个主要人物。-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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